(二十)
那夜,依然如往日的平淡,而我很久都不曾睡着。碰碰身边的姐姐:“姐,你睡了吗?”
“还没有呢。”姐姐也没睡,她很快就转过身回答。
“姐,你说如果有男生约你,你会去吗?”没有光亮的屋子,但我能感觉到自己说那句话时的脸红。
姐姐笑,她半天没有说话,然后突然就问:“是不是谁约你啊?”
“恩……没有了,我就是问问,你说啊,如果有怎么办?”我放赖似的缠着她要她回答。
“没啥呀,去吧!”她很随意的回答着。
屋子里又静默了,没有谁说话,老爸和老妈在隔壁的屋子里也睡着了,可我还是没法睡着,因为转眼的周末就会到来,我却很紧张没有足够的心理准备。
夜空的光亮似乎偶尔会透过窗帘照进屋子的,我看到姐姐也睁着眼睛,不知道她在想什么,或许如我一样想着幸福的事情或者也在紧张。
“姐!”我又叫了她一声。
“恩?”
“你喜欢过男生吗?”
“没有吧?怎么,你喜欢谁了吧?”
“恩!我喜欢隔壁班的一个男生,他好象也喜欢我,可是大家都说他是喜欢下届一个漂亮女生的。他还约我周末见面的。”
“我也不知道怎么办……”姐姐沉思了一会,“你自己决定好了,如果你喜欢的话,就去吧。”姐姐似乎总是那么平淡的语气,她与生俱来的温柔脾性,所以总是既看不到鼓励也看不到反对。
我只好再次堕入独自去做决定的地步。想这时的卫是不是已经睡了,是不是他也会想起我,或者他在想隔壁班的那个美玲。不要想了,不要想了,晃晃脑袋让自己的大脑处于休息的状态,逼迫自己睡去,告诉自己明天还要上课,还有晶平可怕的面孔,不要惹麻烦,睡觉,睡觉……
新鲜的阳光刚刚照耀大地的时候,我就如一的早到了学校,老妈的早饭总是很及时,从来没有让我和姐姐迟到过。我总是第一个或者第二三个跑到学校,家离学校的距离只需要我跑步进行三分钟,而走路便多需要几分。
这一天跑着去上学,心情像长了翅膀的小鸟,飞得很高,整片蓝天都像是长在心里,那种醉人的清新空气和着早晨的阳光把我的一天满满地唤醒。走到卫的班级时习惯性望向里面,竟然奇异地发觉一道熟悉的目光与我相撞,是卫!他竟然也这么早,我心里一下子让欢喜和激动填得满满的。
“早啊,X,想好周末来学校了吗?”他那么热情地打着招呼,好象在跟一个相当熟悉的朋友说话。
“哦!你更早啊!”我努力让自己平静,用万分沉稳的口气寒暄,“啊!周末呀,当然要来啊,我还有板报要在周末出呢!”可能是我想了一个晚上才终于为自己答应他的约会找了这样心安理得的理由吧。
他笑了,坏坏地看着我,眼睛弯得跟一条长了毛毛的细线。冲我挤挤眼睛,又埋头写他的作业,不看我如何离开。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回到自己的教室,总之脚步轻盈,心情曼妙,坐到座位上好久还没有缓过劲头,以为刚才说话的两个人不是我们,而是我在看着两个陌生的男女生谈话。我傻笑,听窗外沙沙的树叶被风吹得作响的声音,心情极度地飘忽,像一朵飞舞的彩云随着阵风猛烈的在天空游荡。
晶平的态度丝毫没有影响我,还是那样直视着她凶狠的目光,看到她凶狠的底处,不肯放过她任何一个眼神和动作。而每次她轻易甩出的黑板擦在空中划过弧线叮当落在桌面的时候,我都感觉一种从没有过的沉醉和欣赏,似乎那于我是一种惯性的音乐主动靠近我的心口,没有一点困扰和反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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