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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小T就是我，我就是小T呀，呵呵，所以写着写着就成我了，还是用我吧，感觉会好些，不过题目还是“小T的故事”好了。 我想把我小时候的事情都回忆一次，哪怕很简单，真的。二十岁以前，我一直有个姐姐，她大我两岁，后来死了，我哭干了眼泪，就没有悲伤和痛苦了，有时还会羡慕她，在生活让我觉得失望的时候。现在想起来，总好象童年里有她很少，也许是我一个人自私惯了吧，还有就是把别人看的太少了，我总是“我”啊个没完，于是眼睛里就习惯了只有自己，可能是这样的。 姐姐，小时侯不漂亮，我一直这样觉得，可能比我好看？谁知道呢。记忆里，她把我当个小小孩，尽管我比她仅小两岁，一次她让我躺在她腿上，头枕着她的脚，身子躺在她两条腿上。好象她悠着悠着我就睡着了…… 我想搜寻一点我和她的东西，可是突然觉得好空白，真的，仿佛我的记忆一下子掏空了。就记得那个我们一起生活过的地方，现在想来很美丽的村子。一条条土路，坑坑包包的，下雨的时候，路很泥泞，非常难走。前后两趟房中间的土路那么窄，下雨后，沟里的水漫到路上，老卜爷爷家的粪坑很臭，臭水沟更讨厌。我和姐姐光着脚丫在积水的路上走，刚下过雨，路特别滑，姐姐扛着筛子，我手里拿着盆子，还有罐头瓶子，里面装了好多鱼食，还有涡鱼用的剪了口的塑料布，还有用来绑的绳子。 姐姐兴致很高，她在前面小跑着前进，雄赳赳的样子，一脸兴奋。我那时很不喜欢钓鱼，可是我不跟姐姐去，就没有人跟我玩了。我也很依赖她，可是奇怪，我怎么记不得她都说了什么呢。姐姐端着装好鱼食的盆子，把剪了口的塑料布盖在盆子上，再用绳子绕盆边儿一周使劲绑紧，然后光着脚把裤腿挽得高过膝盖很多，走下水，找一处芦苇蒲棒多的地方将盆子放进去，再从水里上来，歪歪斜斜的，不过她从来没有倒在里面。我那时总是担心着。那次，倒是有个mati，学名大概叫水蛭叮在姐姐腿上，我很怕那玩意，她使劲用力的拍打，那东西才团成一团啪嗒掉进了水里，然后舒展成一个长长的游物游开了。我当时心里一阵阵冒着凉风，就好象被叮的人是我一样，姐姐是勇敢的，那时我是这样佩服她的。 我好象真不记得她那时都跟我说了什么，唯一的就是她经常跟我喊的“老妹儿！老妹儿……”那声音很绵长，现在想来是那样的。妈妈经常说姐姐是右斤斤的，意思应该是懒惰散漫吧，的确是那样的，她的生活节奏，我是难以忍受的，所以那时经常呵斥她，心想怎么会有她这么个姐姐呀。做什么事情都慢腾腾的，只有钓鱼，打扑克的时候显得很精神，老妈经常这样说她。后来上学以后，更能鉴证老妈的话有多准确，考试总是倒数，经常被老师打，但回家从不说。唉，那时的她真的好让我生气，我情愿当姐姐的是我，而不是她，更不愿意那些坏孩子总是欺负她，我帮过她很多次。 我和姐姐一个被窝，从出生那天开始就是，妈妈说的。小时侯我们长得差不多高，也许她长个比较慢。每年正月初三都准时和妈妈一起去姥姥家拜年，姥姥家离我们住的村子很远，一百里路多吧，那时交通很不便利，就那么一趟车，很小的时候妈妈是不会带我们两个的，直到我们懂事能够自己跑动了，才带我们一起去姥姥家。姐姐很懒，从不愿意走路，走一会就跟妈妈说：“妈，我走不动了！” 那时我是个乖孩子，其实我是个血性女孩，从小就是，最怕别人的表扬和刚，只要妈妈说：“你看小影，人家怎么总也不叫累呢！”那样我就是累死了，也从不会叫苦。是的，生活里的我，直到现在也一样，受不了别人的好，也受不了别人的夸赞，为了人家一句嘉奖恐怕要累到我吐血也不会把人家交给我的事情扔下。姐姐才不傻，她心里总是有自己的一杆秤，才不理会别人怎么说，她的执拗是与生具来的，也是我最终无法理解她的。 还记得，我们在四平一个楼房外的台阶上站着，我们两个穿一样的衣服，一样的鞋子，妈妈做的鞋子；一样的帽子，舅妈给编织的，里面的阿姨探出头问我们，你们是双胞胎吧，谁是姐姐啊，姐姐从不先开口说话，我爽快的回答里面的阿姨，“我们不是双胞胎，我是妹妹，她是姐姐！”其实我们长得一点都不像，可能只是因为我们穿着一样吧。 我姐姐那时说的话真的很少，在我印象中小时候，她总是默默的，不过我们吵架时她也很凶的，而且笑着气我的时候很多，我就动手打她，她哭的时候总是告诉妈妈，“妈，你看我老妹儿啊，她打我！”这句话说的应该最多，我听的记的都是最多的，妈妈很多时候都会收拾我，或者每个人都打，然后看着我们两个哭过以后又一起玩一起笑，妈妈很无奈，她后来说那时真拿我们没办法，索性就不愿意管了，愿意打就打吧。 姐姐是个受气包，在我来看，总是那样的，她的言语表达很木，爸爸妈妈都说她跟木头一样，太不象个孩子了。潜意识里，我是喜欢和她在一起的，因为爱吧，毕竟她是我姐姐。她不带我玩，我就会哭，她也从来没有忍心过，我知道。后来更知道，也更明白。 童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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