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夜风已拉开城市边缘的宁静。我,很久不曾来过,很久不曾提笔。越发觉得这个世界离我遥远了,其实本是我越发远离这个世界的喧闹而已。这一刻,只是信手写来。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我开始健忘。一些事情,好的坏的,高兴的气愤的,只在须臾之间穿过大脑,也许十分钟之后,我就忘记了。哪怕前一刻我还是流着眼泪的,这一刻我就可以泰然自若地狂笑。朋友说,你有点老年痴呆先兆哦。我不做解释,只是轻笑。心里问自己:是不是自己真的老了?是的。时间改变了太多,包括改变这个曾经不愿意改变的我。很多事情,仍然可以激起我心中的热情或是愤懑,但第一时间里,我一定不是脱口而出自己的感慨,而是沉默片刻,再去对话那件事或者那个人。
这一刻,卧室里终于安静下来。淘气的宝宝不睡觉,我已经不再有自己的时间和空间。于是,过去的如许多的日子里,我甘心懒惰地收起任何写字的欲望,让生活在文字的层面里呈现出一段段的空白。我忘了,都发生了什么,或许我本不愿去想起,也不愿去回顾。我的时间,都用在了平静中,平静的工作,平静的生活。平静得像一张细腻的白纸,轻轻盖在装满热水的杯子上,热气升腾之后白纸疲软地浸在水中,没有声音,也没有反应。
我变得很懒惰,不愿意评判自己的生活,也变得很自私,不愿意去关注别人的生活。并非觉得与己无关,恰恰是明白了即便相关,也无法改变,关注又能如何。有时别人对于你的关注,恰恰是一种负担,而你去关注别人,又何尝不是?生活里随处可见的浮躁,看得多了,反而能够平静对待了。
如果说多年前那个热衷于倾诉的女子常常动用撕裂的文字来表达生活,那么现在的这个女子,这个我,似乎更倾向于平静地娓娓道来。比如这一刻,我什么都没想,我只这样写几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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